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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二 12月 14, 2021 11:22 am
電火
<t>雍正的菩薩種<br/>
沒有隨入涅槃<br/>
仍屬二乘見地<br/>
難為張嘉大師<br/>
伴君如伴虎</t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三 12月 15, 2021 8:02 am
新老怪
<t>講到佛法修證的核心,就是一個熄滅狂心,熄心的竅訣,惟在“放下”。<br/>
你看那梵志外道,只不過聽聞世尊 一連三聲讓其放下,彼即大悟而去。<br/>
古人悟道時 多麼地痛快!多麼地瀟灑!所謂“修行三大劫,悟在剎那間”。<br/>
我們不論念佛、參禪、持咒還是修密,最後的目的 都一樣:<br/>
破無明、見佛性、證法身。<br/>
不管前邊 準備的過程有多長,真正悟道 只是一瞬間的事,有多快呢?<br/>
想必每個人 都見過天上的流星吧,悟道時的一剎那 比那流星劃過太虛還要快!<br/>
所以說明心見性的關鍵 並不在於你吃了多少苦,做了多少功夫,而在於你 能不能放下。<br/>
不能放 就是三大劫,能放 即是剎那間。<br/>
<br/>
說到這個放字,裡邊可是大有學問,首先要看你肯不肯放,然後還要看你會不會放。<br/>
不肯放者且不論,肯放者 往往是欲放不能,不知應 該究竟如何去放!<br/>
我們偶爾在網上 看到有些菜鳥級的新手 虛心向人請教,於是總會有“老”師傅出來發話道:<br/>
“你只須放下即可。”這種輕巧話 誰不會說?<br/>
其實真正“懂事”的老師傅都知道,在我們修行的前期 總要經歷一個痛苦的過程。<br/>
此時你內心的無明煩惱 就好像千斤重擔 壓在肩頭(確切地說應該是被鎖鏈綁在肩上),<br/>
行時背著,坐時扛著,欲放放不下,想甩甩不掉。那種滋味 當真是教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如果有個人能幫著將擔子卸下,那可真是 遠勝於飢人得食,雪中得炭,恩同再造啊!<br/>
想想自己 當年的狼狽像,就知那輕巧話 不是隨便說得的。<br/>
你若真是個“會家”,就應該教給人家放的竅門,比劃出個道道來才行。<br/>
參禪一事 頗似小雞破殼,如果蛋殼不太厚,小雞的氣力充足 又得其要領的話,自可啄碎而出。<br/>
若是蛋殼太厚,而小雞的力氣太小 又不得要領,那麼不但啄不開殼,還會悶死在裡邊。<br/>
此時假如有隻老母雞 在外邊也幫著啐啄,內外一起使勁,結果自然就不一樣了。<br/>
那麼老母雞應該 如何為小雞破殼呢?讓我們先來看一個古時候的公案。<br/>
<br/>
<br/>
<br/>
話說當年大慧宗杲禪師 會下有一僧參禪三十年而未發悟,某一日大慧給他派了個任務,安排他到外地出趟差。此僧聞言 內心苦惱萬分,如果去的話 此一往返須經年有餘,自己守著師父三十年 都未參究不出個名堂,離開了師父 豈不是更無指望了嗎?<br/>
可若待不去時 又恐師命難違,整個人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不知該如何是好。<br/>
有個同參 得知此僧的心事,於是提出願意陪同他一起前往。<br/>
卻道二人上路後 經過一日跋涉,當晚間休息時 老母雞開始幫著小級破殼了。<br/>
此時同參發話道:師兄此行 某甲雖然可以作陪,但有幾件事情 某甲卻是代替師兄不得。<br/>
師兄欲吃飯時 某甲不能代替你來吃,<br/>
師兄撒尿時 某甲不能代替你來撒,<br/>
師兄走路時 某甲也不能代替你來走。<br/>
那僧聞聽此言 當下大悟!第二天同參即辭別而回。<br/>
日後那位僧人 辦完公幹回來時,大慧遠遠望見即說:這個人連骨頭都變了。<br/>
所以說 如果哪位真的想做老師傅,就不僅要告訴初學 應該放下,更要教會他 如何去放下。<br/>
要有為人家去粘解縛、抽楔拔釘的本事 才算得數,否則還是慎開其口的好。<br/>
像這種老母雞、小雞同時啐啄的故事,我們在過去的公案中 經常見到,<br/>
啐啄同時 這種手段 既不同於宗門的直指(沒有直接告訴你 那是個什麼東西),<br/>
也不同於參話頭(沒有拿個無意味話頭 讓你沒完沒了地去參),<br/>
而是用一個激勵的方法,促使你突破心中的障礙,體證自家本有的家珍。<br/>
在這裡老母雞是關鍵:首先你必須是個真正的過來人,只有過來人 方識得山中路,才不會將別人引入歧途。<br/>
其次你必須有一雙 銳利的眼,能夠一眼看穿 小雞的底細,知道他的問題所在。<br/>
第三必須出手快,在小雞剛剛露出破綻時 一把抓住,決不給他溜跑的機會。<br/>
第四必須下手狠,不出則已 出則必置其於死地,因為不死 則無以翻身也。<br/>
各位小雞同志們,如果您有幸 能夠碰上一位“老母雞”的時候,千萬別輕易放過呦!<br/>
也許您曠劫以來的生死業,還真的會 交待在他的手裡呢!<br/>
<br/>
<br/>
最後提醒您一句,找“老母雞”的時候,別淨挑那些居家的長者 或空門裡的老朽,真正明眼的善知識腦門上並沒有貼著個封條,在您像個沒頭的蒼蠅一樣 東碰西撞的時候,他也說不定 就躲在您的身邊,正偷偷樂呢! <br/>
獅子常君</t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三 12月 15, 2021 8:16 am
電火
<t>獅子是無常<br/>
碎啄同時是<br/>
草螟弄雞公(公案的公)</t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三 12月 15, 2021 8:56 am
寂照世間
<r><QUOTE author="新老怪" post_id="57724" time="1639526565" user_id="61"><s>[quote=新老怪 post_id=57724 time=1639526565 user_id=61]</s>
講到佛法修證的核心,就是一個熄滅狂心,熄心的竅訣,惟在“放下”。<br/>
你看那梵志外道,只不過聽聞世尊 一連三聲讓其放下,彼即大悟而去。<br/>
古人悟道時 多麼地痛快!多麼地瀟灑!所謂“修行三大劫,悟在剎那間”。<br/>
我們不論念佛、參禪、持咒還是修密,最後的目的 都一樣:<br/>
破無明、見佛性、證法身。<br/>
不管前邊 準備的過程有多長,真正悟道 只是一瞬間的事,有多快呢?<br/>
想必每個人 都見過天上的流星吧,悟道時的一剎那 比那流星劃過太虛還要快!<br/>
所以說明心見性的關鍵 並不在於你吃了多少苦,做了多少功夫,而在於你 能不能放下。<br/>
不能放 就是三大劫,能放 即是剎那間。<br/>
<br/>
說到這個放字,裡邊可是大有學問,首先要看你肯不肯放,然後還要看你會不會放。<br/>
不肯放者且不論,肯放者 往往是欲放不能,不知應 該究竟如何去放!<br/>
我們偶爾在網上 看到有些菜鳥級的新手 虛心向人請教,於是總會有“老”師傅出來發話道:<br/>
“你只須放下即可。”這種輕巧話 誰不會說?<br/>

<e>[/quote]</e></QUOTE>
放下,是不容易<br/>
因為,已經是五樓佛法<br/>
<br/>
【《五燈全書》<br/>
✚荷澤會禪師法嗣<br/>
✜沂水蒙山光寶禪師<br/>
并州周氏子。初謁荷澤。<br/>
澤謂之曰。汝名光寶。名以定體。寶即己有。光非外來。縱汝意用。而無少乏。長夜蒙照。而無間歇。汝還信否。<br/>
師曰。信則信矣。未審光之與寶。同耶異耶。<br/>
澤曰。光即寶。寶即光。何有同異之名乎。<br/>
<br/>
師曰。眼耳緣聲色時。為復抗行。為有回互。<br/>
澤曰。抗互且置。汝指何法為聲色之體乎。<br/>
<br/>
師曰。如師所說。即無有聲色可得。<br/>
澤曰。汝若了聲色體空。亦信眼耳諸根。及與凡與聖。平等如幻。抗行回互。其理昭然。師由是領悟。禮辭而去。<br/>
初隱沂水蒙山。於唐元和二年圓寂。】<br/>
<br/>
汝若了聲色體空,亦信眼耳諸根凡聖,平等如夢幻。<br/>
那麼,就能真的放下</r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三 12月 15, 2021 10:39 am
cyc320
<t>獅子是無常,所謂獅子奮迅三昧,其俱足「慈、悲、喜、捨」正智,<br/>
到定、慧等持,了達如如之境為常,因而異名稱師子常君?!</t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三 12月 15, 2021 11:24 am
電火
<r>後學是說<br/>
就禪宗而言無此號=》獅子常君<br/>
聽吾偈言:<br/>
雪巖人稱是先師<br/>
好雪片片落何處<br/>
奮迅自掃門前雪
<ATTACHMENT filename="20210630_112806~4.jpg" index="0"><s>[attachment=0]</s>20210630_112806~4.jpg<e>[/attachment]</e></ATTACHMENT>

《龐居士語錄白話淺解》之六:參訪藥山禪師(二)<br/>
<br/>
本文:<br/>
<br/>
居士因辭藥山,山命十禪客相送。<br/>
<br/>
至門首,士乃指空中雪曰 :「好雪片片,不落別處。」<br/>
<br/>
有全禪客曰:「落在甚處?」<br/>
<br/>
士遂與一掌。<br/>
<br/>
全曰:「也不得草草。」<br/>
<br/>
士曰:「恁麼稱禪客,閻羅老子未放你在。」<br/>
<br/>
全曰:「居士作麼生?」<br/>
<br/>
士又掌曰:「眼見如盲,口說如瘂。」</r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四 12月 16, 2021 8:05 am
新老怪
<t>切忌從他覓 迢迢與我疏 <br/>
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<br/>
應須恁麼會 方得契如如<br/>
我今獨自往 處處得逢渠<br/>
<br/>
<br/>
提起洞山禪師的這首《過水頌》,喜愛禪宗的朋友 想必都是耳熟能詳。<br/>
《過水頌》與《涅磐經》上的“常、樂、我、淨”以及六祖慧能的“何期……”一樣,是對佛性問題 所做的最準確、最生動的概括和表述。<br/>
所不同的是,“常、樂、我、淨”重在對自性本身 性德的闡述,沒有涉及性與相的關系,初學者只能對其建立抽象的概念,無法與自己的切身感受 聯系在一起。<br/>
六祖的五個何期,前四個同於“常、樂、我、淨”,第五個“何期自性能生萬法”,道出了自性方為萬法之源,比《涅磐經》又前進了一步,使得大乘佛教的一實相印 得以霍然呈現出來。<br/>
但是自性 究竟是如何生出萬法的,六祖並未詳言,<br/>
這個問題《過水頌》為我們作出了圓滿的解答。<br/>
那麼洞山禪師在《過水頌》中究竟是如何講述性、相關系的,在分析之前 還是讓我們 先來看看他悟道的公案吧。</t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四 12月 16, 2021 8:09 am
新老怪
<r>公案原文:<br/>
<br/>
師(洞山)參溈山,問曰:“頃聞南陽忠國師 有無情說法話,某甲未究其微。”溈曰:“我這裡也有,只是罕遇其人。”師曰:“某甲未明,乞師指示。”溈豎起拂子曰:“會麼?”師曰:“不會,請和尚說。”溈曰:“父母所生口,終不為子說。此去澧陵攸縣 有雲岩道人,若能撥風瞻草,必為子之所重。”<br/>
<br/>
師遂辭溈山,徑造雲岩,便問:“無情說法,什麼人得聞?”岩曰:“無情得聞。”師曰:“和尚聞否?”岩曰:“我若聞,汝即不聞吾說法也。”師曰:“某甲為什麼不聞?”岩豎起拂子曰:“還聞否麼?”師曰:“不聞。”岩曰:“我說法汝尚不聞,豈況無情說法乎?”師曰:“無情說法,該何典教?”岩曰:“豈不見《彌陀經》雲:‘水鳥樹林 皆悉唸佛唸法。’”<br/>
師於此有省,乃述偈曰:<br/>
也大奇!也大奇!無情說法不思議<br/>
若將耳聽終難會,眼處聞聲方得知。<br/>
<br/>
岩曰:“價阇黎,承當個事,大須仔細!”<br/>
師猶豫,後因過水睹影,大悟前旨,<br/>
有偈:<br/>
切忌從他覓 迢迢與我疏<br/>
我今獨自往 處處得逢渠<br/>
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<br/>
應須恁麼會 方得契如如<br/>
<br/>
<E>:mrgreen:</E>不思議</r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四 12月 16, 2021 8:50 am
新老怪
<t>洞山禪師的這一段參學公案,吾等讀之實有如甘露入口、醍醐粘唇,公案解到這一步哪裡還有別人的開口處?在下自知 比之先師有雲泥之差殊,今日舉出這一則 無意去重踏古人的足跡,而是想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洞山的心路歷程,以期對閱之者 能夠有所助益。<br/>
<br/>
<br/>
從公案的講述中,我們看到洞山於溈山和雲岩處 所咨決的是“無情說法”這個問題。古人參學目的 本在於見性,所謂無情者乃無知無覺、無說無示之喻,無情不能說法 是盡人皆知的事實,洞山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。他在溈山和雲岩面前 並沒有將自性本身的問題直示出來,而是提出無情說法的問題,為的是借無情以顯有情,通過相 而去認識性。<br/>
<br/>
<br/>
在洞山初參向溈山時,溈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,於是豎起拂子(相耶?心耶?性耶?)問:“會麼?”(即此是,莫相疑)洞山道:“不會,請和尚說。”溈山卻道:“父母所生口,終不為子說。”<br/>
<br/>
舉凡宗門裡的大佬,各有自家接引後學的風格和手段,洞山這一問 若是在德山、臨濟那裡,只怕早已是棒、喝臨頭了,但溈山卻不恁麼。<br/>
諸位還記得香岩參溈山的公案麼?當初香岩屢參“父母未生前的本來面目”不明所以,乞溈山為之說破,溈山道:“我若說似汝,汝以後罵我去。我說的是我的,終不干汝事。”把個謎底鎖於箱底,就是不肯為他說破。參禪貴在一個疑字,溈山何曾不能夠直接揭開謎底,為彼說心說性,但如此一來 勢必象關公華容道放走曹操,終要功虧一簣!<br/>
溈山的家風就是這樣,我既不打,也不罵,只是不為你說破(不將佛法做人情)。<br/>
溈山看洞山與自己因緣不契,於是指點他去參雲岩。<br/>
你看古人的風范果然高潔,開口為人只在為伊等抽釘拔楔、去粘解縛,讓伊識得 本有家珍。<br/>
因緣若契 即教而化之,若不契即為之另覓高師,決不會將徒兒 視作己有而私藏起來。<br/>
<br/>
再說那雲岩禪師 原本承嗣百丈,與溈山曾有同窗之誼,無奈因緣不在百丈,於其門下參禪二十年而未悟,後來轉參藥山 方徹悟玄旨。<br/>
百丈、溈山之禪法 秉傳於馬祖,禪風凌厲而直接;<br/>
藥山、雲岩之家風承接石頭,教法油滑而迂曲。<br/>
其實無論直與曲,只是風格的差異,其真實的悟證 並無不同,所謂同機不同用是也。<br/>
<br/>
<br/>
要說這眾生之所以不能識得本來者,只因為堅執心、相為實有,是以個個落入“能”、“所”的窠臼出身不得。<br/>
當洞山再參雲岩問:“無情說法,什麼人得聞?”時,雲岩已知他病在何處,於是道曰:“無情得聞。”(相即是心,所聞即是能聞)<br/>
洞山此時猶自未省,繼續問道:“和尚聞否?”(您總不可道 自己是無情吧)<br/>
岩曰:“我若聞,汝即不聞吾說法也。”(這老賊二番落草,當真老婆心切也)<br/>
洞山再接著問:“某甲為什麼不聞?”(這痴漢青天白日為何夢話連連?)<br/>
岩豎起拂子曰:“還聞否麼?”(且道耳聞聲,還是聲聞耳?)<br/>
洞山只好老實招來:“不聞。”(唉!古佛過去久矣)<br/>
岩曰:“我說法汝尚不聞,豈況無情說法乎?”(再三容易再四難,雲岩老兒不一般)<br/>
洞山更進問曰:“無情說法,該何典教?”<br/>
岩曰:“豈不見《彌陀經》雲:‘水鳥樹林皆悉唸佛唸法。’”洞山到此方有所省悟,<br/>
乃述偈曰:<br/>
也大奇!也大奇!無情說法不思議<br/>
若將耳聽終難會,眼處聞聲方得知。<br/>
<br/>
此時洞山由“無情說法”得以初明見心、相之用,但是於性與心、性與相這個根本 並未透識端的。雲岩是過來人,自然知道個中事由,於是提醒他:“價阇黎,承當個事,大須仔細!”洞山這會兒的境界 與高峰禪師初破參時相若,雖確有得處,但腳跟未曾點地。既聞雲岩那麼道,心中不免猶豫,這一猶豫正說明腳下還差著裡程。那麼洞山差在哪兒呢?<br/>
洞山禪師會了有聲,而且從有聲會道了無聲,但還沒有 無聲就是有聲、有聲就是無聲,還未徹底究竟,後來洞山於某處過河時,目睹自己 落在水中的影子,才真正“大悟前旨”,並唱出了《過水頌》這一流傳千古的佳偈。<br/>
<br/>
<br/>
現在我們先簡單解釋一下《過水頌》的含義:<br/>
“切忌從他覓,迢迢與我疏。”<br/>
文中的“我”指自性,“他”指一切萬法,意思是說我們千萬不要 從一切事物的表象 去尋找自性,那樣找來找去,只會離我們的目標越來越遠。<br/>
<br/>
<br/>
“我今獨自往,處處得逢渠。”<br/>
這個渠字 包括了心、色二法,不可單作色法理解,那樣的話“我”與“渠”就又落在凡夫的見解裡了。前一句說自性不與萬法為侶,超然物外,唯我獨一。<br/>
後一句說自性 並不是一個空洞的、抽象的概念,它就存在於 我們面前的一切事事物物之中。<br/>
<br/>
<br/>
“渠今正是我,我今不是渠。”<br/>
這兩句才是洞山的真實得處。渠今正是我――一切法、一切相 都是我自性的作用,都是我自性的顯現。古人所說“青青翠竹,總是法身;鬱鬱黃花,無非般若。”正表此意。<br/>
這一句看似淺顯,但多少人恰恰是在這裡錯會。<br/>
<br/>
漢語中的“是”在通常情況下 表示等於的意思,但是在涉及性與相的問題時,我們不能這樣簡單地從“是”與“不是”的意義上去理解。<br/>
漢地眾生自古尚簡,我們在讀古人的文章時,有許多時候 僅從文字的表面 往往難以完全領會其中的含義。在“渠今正是我”和“青青翠竹,總是法身;鬱鬱黃花,無非般若”這兩句話中,<br/>
“我”和“法身”、“般若”不是句中的賓語,而是賓語前面的定語。<br/>
要知道“渠”所“是”的並不是“我”,而是“我”後邊省略掉的那個東西。<br/>
完整的語句應該是 渠今正是“我的影子”,青青翠竹總是“法身的顯現”,鬱鬱黃花無非“般若的妙用”。<br/>
<br/>
正因為絕大多數人的認識中,都存在著類似這樣的錯誤,所以大珠慧海禪師在《頓悟入道要門論》中說:“迷人不知 法身無象,應物現形,遂喚青青翠竹,總是法身;鬱鬱黃花,無非般若。黃花若是般若,般若即同無情;翠竹若是法身,法身即同草木。如人吃筍,應總吃法身也。”<br/>
如果法身能夠被吃掉,那麼法身也應當有生死,你還怎麼去解脫呢?<br/>
一切法皆以差別為界限,所謂是方不是圓,是黑不是白。假設有A、B、C三種事物,其中A不等於B,C如果等於A,就不能等於B,如果等於B,自然也就不能等於A,這在邏輯學上叫排他律。假如渠一定“是“(等於)“我”(法),由於“我”在形式上有高低、長短等種種不同,是高就不能是低,是長就不能是短,這在邏輯上顯然是不能成立的。正是因為害怕別人於此處誤入歧途,所以洞山後面緊接著來上一句:“我今不是渠”――性雖然顯相,但並不等於相。<br/>
<br/>
<br/>
佛學上所謂“性”的概念,與哲學上的“規律”一詞 有許多相通之處。一般事物 有一般事物的規律(性),特殊事物有特殊事物的規律(性),每一種規律(性)都在一定的范圍內 發揮著它的作用。而佛性是所有規律中 最為廣大、最為普遍、最為包容的一種規律,它存在於從心法到色法,從有情道無情的一切事物中,是一切顯現的根本,是一切變化的源泉。<br/>
<br/>
<br/>
佛性 雖然存在於一切事物之中,但是並沒有一個 能夠被直觀地認識和把捉的實體,因此我們必須借助於心、相之用,從心與相的關系和作用上,才能意會(悟)到它的存在。<br/>
性與相是即一即異,又非一非異。<br/>
說它即一(非異),是因為相皆來自於性,無性即無相;說它即異(非一),是因為相並不等於性,相變而性不變。洞山這一句“渠今正是我,我今不是渠。”正著說就是即一又即異,倒過來就成了非一又非異。洞山的是《過水頌》與中觀學說完全一致,“我”與“渠”之間的這種是與不是的關系,是對中觀“八不” 最生動、的最形象闡釋。<br/>
<br/>
<br/>
性與相、體與用,是一切主、客觀事物 所具有的普遍規律。在性、心、相三者中,性為體,心、相為用;體為用之本,用乃體之端。若無性體 既無以成心、相,若無心、相,亦無以顯出性體。性與相的關系可以用水作比喻。我們知道 水以濕為根本屬性,不管是清是濁,是故態、液態還是氣態,是靜止還是流動,它的形狀和形態 可以呈現出 無窮無盡的變化,但是水的濕性 卻從來沒有變過。<br/>
若無濕性 既無以成其波浪,若無波 亦無法顯出濕性。<br/>
離開濕性就沒有水見,離開水也就沒有濕性可得。<br/>
我們可以說波即是水(渠今正是我),因為波是由水生出來的;但不能說水 就一定是波(我今不是渠),因為波與冰霜雪霧的外相 各各不同,水如果是波 就不應是冰,是冰就不能是霜。<br/>
明白了水與波、性與相之間的關系,我們回過頭來 再去看“切忌從他覓,迢迢與我疏。我今獨自往,處處得逢渠。”就會有更直接、更深刻的感觸。自性在哪裡?它不在別處,就在我們面前的山河大地上,就在我們的面門上 放光動地啊!<br/>
<br/>
<br/>
“應須恁麼會,方得契如如。”<br/>
我們只有如此地去認識、體會,才能妙契真如實性。<br/>
<br/>
<br/>
洞山的《過水頌》從字面上講,並不深奧難懂,可事實上後人卻是知之者多,明之者少。我們看到有的人在那裡 信誓旦旦地說什麼:“凡是能有垢淨以及動靜變化者,皆是妄想分別意識之事,而非佛性。”這分明是把佛性當作“實法”,把佛性與妄想 分別意識當作是兩樣毫不相干的東西。<br/>
這就好比非要將水與波割裂開,硬說凡是能夠流動的、能夠變化的,都是波、是冰、是霜、是雪、是霧,而非是水一樣 荒唐幼稚可笑!<br/>
小乘三法印中的第一印“諸行無常”明確告訴我們,運動 是一切事物的必然規律,所有心法和色法 都是動靜變化的,按照某些人的說法 自然是“非佛性”。<br/>
如同離開了水就沒有濕,離開了相自然也就無所謂性,所以說離開“非佛性”以外的佛性就像龜毛兔角一樣,當然是根本不存的。這種人是只知“我今不是渠”(非一、即異),卻不知“渠今正是我”(非異、即一),一句話只會得半句,就跳將出來對他人說三道四,徒然為眾人留下笑柄罷了。<br/>
<br/>
<br/>
關於悟道一事,有人說其難,有人言其易。說難有多難?“十擔麻油樹上攤”;言易有多易?“百草頭上祖師意。”所謂難,乃是由於眾生無始以來 迷情著相,只知道從心之與物、能之與所的表象上 思量分別,如此用心欲求見性,別說比十擔麻油,就是比千擔萬擔往樹上攤,還要難上無數倍。所謂易,乃是指回心轉念之後,明白即相即性、即用即體,開則彌於六合,收則歸於無形的道理,自然曉了百草頭上無一相、無一物不是祖師之意。<br/>
<br/>
<br/>
所謂明心見性者,從根本上說,就是通過 對心與相作用的觀察與審思,最終認清和解決性與心、性與相的關系問題。<br/>
明白性與心的關系,即可證人我空,破我執;<br/>
明白性與相的關系,即可證法我空,破法執。<br/>
性、心、相名雖有異,體本無殊,乃由同一本妙覺體 所顯現出的不同的作用。<br/>
對於未悟道的人來說,性、心、相各自相互獨立,前者依次為後者之能,後者也依次為前者之所。<br/>
及至悟了以後 方知三者原是一體,性即是心,心也即是性;心即是相,相也即是心;同樣,性即是相、相也即是性。開則為三,合則是一;舉則同舉,收則全收;生則俱生,滅亦悉滅;不變恆常,恆常不變。若明斯理,當體即是大般涅磐,即可名之為佛。<br/>
<br/>
<br/>
說道難與易,龐公、龐婆早有名言傳世,但是我們 也不能讓古人專美於前,在下也有兩句話在,且聽吾為諸君開口道來:“難!難!難!猴撈水月空枉然。易!易!易!清風拂面月在天。”<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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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再講個發生在近代的“我“與”渠“的公案。<br/>
話說當年虛雲老和尚 為報父母養育之恩,乃發心三步一拜 到五台山朝禮文殊菩薩。當他行到黃河岸邊時,適逢天降大雪,於寒風中染上了重疾,只得在路邊 尋個草棚將就著歇息。躺下後不知昏睡了多久,待睜開眼時,看到有個乞丐 在棚內正用瓦罐燒雪煮水,問其何名,告曰“文吉”。文吉於言談中 得知虛老這是前往五台朝拜文殊,乃指罐中之雪問曰:“這是什麼?”虛老當時無對。及至日後於高旻寺打禪七,被臨單誤倒開水於手,方打破疑團,憶及當日 曾被文吉那俗漢瞞過,若是今日碰上,當下踢翻瓦罐,看他卻是如何再開口來?<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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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見後來有人講解本公案時,說文吉以手指雪,是用雪 比喻無明,用水比喻般若。<br/>
水凝為雪,表示真如佛性生起無明,雪化成水,表示轉過無明即成菩提。唉!不相干。<br/>
禪師家提斯後學 皆是單刀直入,有如士兵上陣,個個真刀真槍以命相搏。<br/>
不論揚眉瞬目,還是棒喝交馳,都是以現量示人,俾後學能得個入處,哪裡與比喻 有什麼關系。<br/>
再說以虛老的才學,又怎會不明白 比喻的道理?<br/>
文吉以手指雪,是想讓虛老 由這個“渠”而認識自家心中的那個“我”,和比喻不比喻的全無半點干係,可惜虛老未識個中玄機 而當面錯過。<br/>
作比喻說的人 這一瓢惡水不但讓那文吉(那可是真正的文殊哇!)也不得不倒退三千,只怕日後還有五百世的野狐身在等著他呢! <br/>
獅子常君</t>

Re: 公案很難懂

發表於 : 週四 12月 16, 2021 10:56 am
電火
<t>禪宗說法性與歷史無關<br/>
須是恁麼會.方得慧解脫<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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潙山:父母所生口終不為子説<br/>
星星之我心<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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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巖之後是洞山<br/>
無情說法.眼處聞聲<br/>
說過去.照過來<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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渠是我.我是渠<br/>
洞山烏鴉嘴.見說嘛對對</t>